追奇〈見壞就收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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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以的
你已經不需要我了
足夠善良的心,一定
會找到足夠善良的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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給彼此一道門
沒收鑰匙
也能打開的
在一團汙濁當中
辯認出自己的白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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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麼好,多麼誠懇
你正確地活著
善用人類愛的天份
淋漓盡致,全盤托出
所以──可以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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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善良有時
貼近愚蠢,大多時候
都摔得很深
可是你能藉此
證明自己與我
有所不同:走到末了
你一點也沒讓我失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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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傘的人是你
傘外的雨是我
你決定拒絕漫天自顧自的降落
我持續積累沉重心事
掉以輕心
待至有天晴朗不再有雲⋯⋯
你依舊好好的
那就對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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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萱Hsuan 手寫,粉專 萱。手寫,Instagram:hhhsuan_write
※聆聽 #楊蕙瑄 朗讀,請另點網址:https://youtu.be/Q1Y0yjQ08ZU
※本篇收錄於追奇詩集《#結痂》(#時報出版,2017年7月)
※支持鼓勵出版社,請至 時報出版思潮線
※小編 #林蘅 賞讀:
我們常說「見好就收」,但在愛情中,我們卻往往「見好不收」,並且渴求的更多,終至「孤注一擲」,成為傷心人。詩人以淺顯易懂的語言,首段就是道別,道別那個不再需要「我」的「你」;當道別成為必然且疼痛的事實,道別的原因也不再重要。第二段詩人回到「自己」,慢慢找回自己的白,一種純潔的隱喻。而第三段看似鼓勵「你」,讀來卻令人心驚膽顫,不禁懷疑道別的原因是因為「你」的博愛?或帶有背叛的意味?到了第四段,詩人延續鼓勵的口氣,卻彷彿是怨懟或抗議,抗議那個令「我」失望的「你」。
第五段,讀者可以漸漸理解為什麼「我」要「見壞就收」,為什麼「你」與「我」有所不同,也令本詩的種種疑惑,得到開解。末段只有兩行,卻是極佳的結尾,豐富的多義性帶來閱讀的趣味。「你依舊好好的/那就對了」,可以是:面對分別,「你」無動於衷,依然好好的;可以是「你」身為那個離開的人(相對於「我」而言),居然離開後不會受到「良心的譴責」,沒有罪惡感。或許也可以是:希望分別後,「你」好好的;那麼,「我」也就能好好的。